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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寻匆忙撤回视线,身体紧贴着墙面,幽幽地在心里喟叹一声,果然是小苦瓜啊。
任务是从追债人手里救出白敛,所以不能等那几位大哥揍完人离开之后再捡漏。
江寻捏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,还没花臂大哥们的手臂粗,一掌就能给他扇飞。
正面刚是不可能的,那就只能跑了,跑还不一定能跑得过。
江寻一张脸皱成苦瓜。
犹豫两秒,江寻心一横,继而探出半个身子,正欲张嘴叫喊。
“唔……”
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突然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巴,同时一条精壮有力的胳膊横过来,牢牢扣住他的腰往里一带。
江寻的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结实的躯体,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胸腔里蓬勃有力的心脏跳动。
具有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,将他笼罩在其中。
嘴巴被捂住,他惊愕地瞪大眼睛,扭头一看,对上了那张不久前才见过的脸。
男人下颚线条锋利流畅,神态镇定淡然。
傅晏礼。
江寻心中愕然,但悬在嗓子眼里的一颗心却陡然落了下来,连一丝挣扎都没有。
他拍拍傅晏礼扣在他腰间的大手,用眼神示意对方松开。
傅晏礼下巴抵着江寻的发顶,前胸贴着少年人单薄的背脊。
呼吸之间,江寻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掌心里,有点痒。
傅晏礼松开捂住江寻嘴巴的手,另一只手却仍然扣在他腰间。
隔着一层单薄布料,掌心下的皮肤触感温热,没有多少肉,却意外的柔软。
腰间的存在实在明显,江寻有些不自在,他抬起那双圆圆的小狗眼看向身后的男人,也不敢大声说话,压低嗓音小小声开口:“舅舅,手,松开……”
傅晏礼不动声色,竖起修长食指抵在唇边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随后他低头,两瓣薄唇几乎贴着江寻的左耳廓,轻微翕动,似乎说了什么。
江寻自然是什么都听不到,只感觉一阵热气喷洒在他耳廓里,带起令人头皮发麻的颤栗。
他下意识偏了偏头,躲过去。
他想问傅晏礼刚才说了什么,对方却突然松开了扣在他腰间的大手,后退半步拉开距离。
随后拿出手机解锁,指尖灵活在屏幕上敲打。
——想解决里面的人?
江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但看着傅晏礼那张情绪寡淡的脸,又觉得是他想多了。
他如小鸡啄米般点了几下头。
傅晏礼继续打字。
——躲着,别出声。
江寻继续小鸡啄米点头。
别问,问就是对大佬有种盲目的信任。
傅晏礼熄灭屏幕,紧接着把手机递给江寻,意思是让他暂时保管。
江寻讷讷地接过手机,紧接着就看到穿着一身精良考究西装的傅晏礼弯下腰身,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。
昂贵的黑色皮鞋踩在脏污的地面上,像是闲庭信步一般,无声往那三个花臂大哥的方向走去。
“小子,谁让你不还钱呢,这也不能怪我们对吧。”
“少他妈废话,要是三天之后再拿不出钱来,老子就废了你一条腿!”
“差不多得了,真把人打残了谁来赚钱还给咱们。”
少年奄奄一息躺在地上,三个大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你一言我一语。
他们都没有注意到,身后有人正无声地朝他们逼近。
傅晏礼停在两步之外,同时挥起手里的板砖,眼也不眨地往其中一个大汉后脑砸去。
《穿成万人迷文的恶毒炮灰之后江寻林简完结文》精彩片段
江寻匆忙撤回视线,身体紧贴着墙面,幽幽地在心里喟叹一声,果然是小苦瓜啊。
任务是从追债人手里救出白敛,所以不能等那几位大哥揍完人离开之后再捡漏。
江寻捏捏自己的小胳膊小腿,还没花臂大哥们的手臂粗,一掌就能给他扇飞。
正面刚是不可能的,那就只能跑了,跑还不一定能跑得过。
江寻一张脸皱成苦瓜。
犹豫两秒,江寻心一横,继而探出半个身子,正欲张嘴叫喊。
“唔……”
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突然从身后捂住他的嘴巴,同时一条精壮有力的胳膊横过来,牢牢扣住他的腰往里一带。
江寻的后背贴上了一具温热结实的躯体,似乎能感受到对方胸腔里蓬勃有力的心脏跳动。
具有侵略性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,将他笼罩在其中。
嘴巴被捂住,他惊愕地瞪大眼睛,扭头一看,对上了那张不久前才见过的脸。
男人下颚线条锋利流畅,神态镇定淡然。
傅晏礼。
江寻心中愕然,但悬在嗓子眼里的一颗心却陡然落了下来,连一丝挣扎都没有。
他拍拍傅晏礼扣在他腰间的大手,用眼神示意对方松开。
傅晏礼下巴抵着江寻的发顶,前胸贴着少年人单薄的背脊。
呼吸之间,江寻温热的呼吸喷薄在他的掌心里,有点痒。
傅晏礼松开捂住江寻嘴巴的手,另一只手却仍然扣在他腰间。
隔着一层单薄布料,掌心下的皮肤触感温热,没有多少肉,却意外的柔软。
腰间的存在实在明显,江寻有些不自在,他抬起那双圆圆的小狗眼看向身后的男人,也不敢大声说话,压低嗓音小小声开口:“舅舅,手,松开……”
傅晏礼不动声色,竖起修长食指抵在唇边,做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随后他低头,两瓣薄唇几乎贴着江寻的左耳廓,轻微翕动,似乎说了什么。
江寻自然是什么都听不到,只感觉一阵热气喷洒在他耳廓里,带起令人头皮发麻的颤栗。
他下意识偏了偏头,躲过去。
他想问傅晏礼刚才说了什么,对方却突然松开了扣在他腰间的大手,后退半步拉开距离。
随后拿出手机解锁,指尖灵活在屏幕上敲打。
——想解决里面的人?
江寻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,但看着傅晏礼那张情绪寡淡的脸,又觉得是他想多了。
他如小鸡啄米般点了几下头。
傅晏礼继续打字。
——躲着,别出声。
江寻继续小鸡啄米点头。
别问,问就是对大佬有种盲目的信任。
傅晏礼熄灭屏幕,紧接着把手机递给江寻,意思是让他暂时保管。
江寻讷讷地接过手机,紧接着就看到穿着一身精良考究西装的傅晏礼弯下腰身,捡起地上的一块板砖。
昂贵的黑色皮鞋踩在脏污的地面上,像是闲庭信步一般,无声往那三个花臂大哥的方向走去。
“小子,谁让你不还钱呢,这也不能怪我们对吧。”
“少他妈废话,要是三天之后再拿不出钱来,老子就废了你一条腿!”
“差不多得了,真把人打残了谁来赚钱还给咱们。”
少年奄奄一息躺在地上,三个大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你一言我一语。
他们都没有注意到,身后有人正无声地朝他们逼近。
傅晏礼停在两步之外,同时挥起手里的板砖,眼也不眨地往其中一个大汉后脑砸去。
小苦瓜是在餐馆附近的某个僻静小巷子里受伤的,穿过小巷子可以抄近路回学校,林简为了赶时间,经常往那儿走。
只要待会儿别经过那里就行了。
简单。
江寻心情放松地咬着吸管,正巧江怀瑾这时候拨了电话过来。
“江寻,你不在病房跑哪儿去了?”
江寻看着干活的林简,回他大哥:“回学校了呗,我爱学习。”
江怀瑾:“说人话。”
江寻:“我不爱待在医院,放心,我真没事了。”
还能来回跑八百米呢。
江怀瑾听着他这精神十足的声音,也没有多担心。
江寻:“对了哥,我带回家里的那条狗,你帮我照顾一下。”
本来还想着今天就把小狗崽子送到学校附近的宠物店寄养的,等之后再给它找主人,谁知道突发意外。
江寻笑得有些意味不明,“放心,它就在我房间里待着,不会乱跑的,你喂一下就行。”
“嗯……明天我就回去把它带走。”
言下之意就是,不会让你脆弱的子星弟弟过敏。
江怀瑾自然听出江寻话里的意思,他抿了抿唇,沉默片刻才回答:“没事,我帮你照顾,不急。”
江寻心里还惦记着任务,也没有跟便宜哥哥多扯,道了声谢之后便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。
没多久,林简也结束了工作,要赶回学校上下午的课。
“江寻,我知道有条近路回学校,可以省一半路程呢。”
江寻把喝完的饮料杯子扔进垃圾桶,“不急,还有时间呢。”
“我想去林记糕点买点吃的,你陪我去吧。”
林简一向很好说话,也没有多想,爽快答应了。
糕点铺跟那小巷子是相反的方向,味道还不错,江寻在货架上挑挑拣拣。
他这算是成功阻止主角受和攻三见面了。
至于攻三……江寻是不想多管闲事的,他懒,没事干嘛给自己找麻烦。
他又没有道德,没有良心。
结完账,两人刚从店里走出去,江寻的脚步突然一顿,脸色变了又变,难看得要死。
叮——恭喜宿主触发随机任务:从追债人手里救出白敛,并送他回家
任务成功奖励一千积分,失败随机抽取惩罚
任务开始,倒计时一小时……
“……”
江寻在心里骂骂咧咧,他就该猜到任务没有那么简单。
“江寻,你怎么了?”
“我突然有点急事,你先回学校不用管我。”
江寻把手里提着的糕点袋子塞给林简,撒腿就跑。
他还是一个病号,老六能不能有点良心!
六六六自谦:良心不多,随宿主。
“……”江寻咬牙切齿,继续夺命狂奔。
几分钟后,他撑着膝盖气喘吁吁地停在僻静的小巷子前,等缓过劲来才小心翼翼地往里面走去。
走到一个拐角,里面隐隐传来嘈杂声音,只有右耳正常的江寻根本听不清楚。
他猫着身体躲起来,偷偷探出半个脑袋。
僻静的小巷子里长满杂草和青苔,无人清理。
从江寻的视线看过去,不远处的角落里站着三个膀大腰圆的花臂大哥,脖子上还戴着金链子,光看背影都凶神恶煞。
此时,三人正一边骂骂咧咧,一边冲地上趴着的身穿蓝白校服的少年拳打脚踢。
少年蜷缩着身体,背脊如一张拉满的弓弦紧紧绷着,绷出脆弱的弧度,身形几乎被挡住。
江寻看不清他的脸,但能看到他垂落在地上的手,修长,沾满泥土,手背上都是挫伤,指甲深陷进泥土里。
洗得干净发白的校服上满是尘土和脚印,甚至还沾上了血点。
正在跟交警交涉的江怀瑾看到这一幕吓一跳,赶紧快步过去把江寻扶起来。
江寻胸口剧烈起伏两下,紧接着两眼一闭,软倒在了他哥怀里。
倒不是因为失血过多,是气晕过去的。
到底是哪个崽种他妈的乱扔西瓜皮!!!
江怀瑾抱着晕过去的江寻,声嘶力竭:“李叔赶紧叫救护车!!”
—
不久后,邓舒和江世渊接到大儿子的电话。
坏消息,出车祸了。
好消息,包括司机在内的三人都没事。
坏消息,江寻踩到乱扔的瓜皮滑倒,摔得头破血流晕倒,还是进了医院。
一波三折,邓舒也差点儿吓得晕倒。
晚餐是不能吃了,一行人急匆匆赶到了医院。
vip病房里,江寻人还没醒,此时正安静躺在病床上,额头上包着一块纱布。
伤口倒不是很严重,简单缝合了几针。
江怀瑾坐在病床前,目光分外复杂,沉默地注视着床上的少年人。
时隔半个月,他这弟弟的皮肤似乎白了些,眉眼,鼻子,嘴巴……仔细看看,其实很好看。
以前倒没觉得,最近变化是真的有点大。
跟他长得有几分相似。
毕竟是亲兄弟,江怀瑾在心里想着,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在他心中蔓延。
江父江母和江子星很快就赶了过来,一同前来的还有那几个亲戚。
江寻还没醒,但伤势看着也不严重,几个亲戚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,关心了两句就回去了。
江世渊站在病床边看着,眉眼里流露出几分关心,就算江寻再怎么不讨喜,毕竟是亲儿子。
邓舒心疼地摸了摸江寻的脸,“到底怎么回事啊,怎么会搞成这样?”
江怀瑾:“就是在电话里说的那样,医生说了没什么大碍,妈你别担心。”
他也真没想到刚躲过一劫,江寻就不小心踩到西瓜皮摔倒了。
实在令人哭笑不得。
江子星抿着唇,担忧地看了几眼江寻,又关切询问江怀瑾:“大哥你没事吧?”
江怀瑾冲他淡淡笑了下,“没事,不用担心。”
他又看向昏睡中的江寻,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关节,片刻后才微略有些艰涩道:
“当时那辆车撞过来的一瞬间,是江寻扑过来护住了我。”
江怀瑾把当时的情况如实告诉了父母,病房里陷入短暂的安静当中。
虽然那场车祸并没有造成伤害,但发生的那一刻谁说得准呢,江寻是冒着生命危险去护着他的。
江怀瑾心想,如果当时先发现不对劲的是他,他并不能保证能义无反顾地去救自己的亲人。
人性都是趋利避害的,无可厚非。
邓舒听完这些话,怔愣片刻后,随即红了眼眶。
她怜爱地摸了摸儿子的脑袋,“我能感觉得出来,小寻最近确实改变了许多,懂事了。”
江世渊自然也是惊讶,心里五味杂陈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难道在傅晏礼那儿住了一段时间,真的有作用?
江寻以前有多自私任性,他是看在眼里的,简直烂泥扶不上墙,没救了。
但这段时间的变化,他也看在眼里。
江世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,希望是真的改了。
另一边,江子星无声地看着父母和哥哥的神情,喉咙像是哽住了,一句话也发不出来。
垂下的眼帘挡住了里面流动的情绪,他无意识地抠着自己的手指,像是感觉不到疼。
好半晌,江子星才呢喃着开口:“二哥他真的变了很多。”
江寻声情并茂地说着,煞有其事。
不过他这话也真假掺半,并非全是瞎诌。
林简没有丝毫怀疑,惊慌失措又惶恐,对季云添的好感荡然无存。
“他怎么能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,太可怕了!”
江寻:“所以你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儿好,谁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发疯,我真的很担心你。”
林简:“嗯,江寻你真好。”
江寻:“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嘛,我当然对你好。”
谈什么恋爱,搞事业才是正事,男人都靠不住的。
江寻怜爱地摸摸林简的脑袋,语气里透露着老父亲似的温柔:“崽,要是以后再有谁刻意接近你,你千万别相信,他们都是馋你身子。”
林简乖乖点头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突然,似有感应一般,江寻突然扭头往身后看去,就对上了褚星野那张英俊但阴沉的臭脸。
显然,听到了刚才的对话。
江寻还没说话,林简就躲到了江寻身后,说话的语气里隐隐有几分嫌弃,“褚星野,你怎么又来了?”
褚星野的脸更黑了。
恰好这时候有客人进来,江寻赶紧把林简打发走,“林简,你先去给客人点单。”
等林简走远了,褚星野才死死地瞪着江寻,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:“小黑蛋子,你以前就是这么跟林简造谣我的?”
江寻睁着那双无辜的狗狗眼,茫然地看着褚星野。
“星野哥哥你说什么呢,我喜欢你还来不及,又怎么会造谣你呢?”
“我不会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,那多不好。”
褚星野双手抄兜,低头看着比他矮了不少的男生,冷笑一声:“那刚才造谣季云添的又是谁?”
江寻摇了摇头,满眼写着无辜,“那不是造谣,我说的都是实话,不信你可以查一下。”
江寻的神态语气太具有迷惑性,褚星野一时之间又不是那么确定了,他微微眯了眯眼,狐疑道:“他真的把你关起来放蛇咬你?”
“真的。”江寻眼里闪过一抹惊慌,这回不是装的,“我……我当时害怕极了。”
看着江寻这可怜的模样,褚星野的脸色变了又变,在心里骂了句脏话,妈的在他面前装什么柔软可怜,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!
褚星野骂骂咧咧离开了。
连自己来这儿的目的都忘了。
季云添是吧,平时看着病怏怏的,居然这么变态敢做出那种事情,还欺负小黑蛋子……
妈的,江寻被欺负关他屁事。
褚星野更生气了,都怪那坐轮椅的病秧子,迟早有一天得找他算账!
看着褚星野离开的背影,江寻这回是真茫然了,这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好骗?
他在心里喟叹一声,卧龙和凤雏。
六六六:叮——随机掉落三百积分,已存入宿主的账户,积分账户余额为三零一。
江寻心里总算有些安慰,看来任务有些进展了,今日的kpi加倍完成。
后来没过几天,A市上层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一件事情。
那就是季家那位坐轮椅的小公子季云添,实际上是个心理扭曲的变态,表面上看着温良无害,内里性格阴暗,手段狠辣,还喜欢虐待小动物。
江寻也听说了这事,当然,这事可不是他散播的。
这下法制咖哥的人设彻底崩塌了。
只是不知道背后传谣的人到底是谁?
褚星野靠着沙发打游戏,头也不抬地说了句:“谁知道呢。”
深藏功与名。
江寻挪了挪屁股,低头凑过去,“星野哥哥你在玩什么游戏呢,教教我呗。”
傅晏礼住的地方距离A大不远,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车程。
寸土寸金的高端小区,一套几百平米的大平层。
晚上,江寻推着行李到门口,傅晏礼又出差去了,并不在家,但他提前知道了密码。
刚打开门,就听到一阵变了调的歌声,褚星野正趿拉着拖鞋从某间房走出来,神态轻松悠闲。
在看到江寻之后他面色一僵,瞳孔猛颤,犹如看见了恶鬼一样惊恐往后退。
“你你你……你他妈怎么会在这儿?!”
江寻羞涩一笑,“星野哥哥你忘记了,我们说好要一起搬进舅舅家的。”
褚星野:“老子可没答应,赶紧带着你的东西滚出去,这是我舅舅家!”
江寻无辜地眨眨眼,“可是舅舅答应了啊。”
他一边推着行李走进去,一边打量着屋里的环境,客厅很宽敞,外面还有一个大露台。
与独栋别墅不同,这里几十层高的距离,站在落地窗前可以俯瞰A市最繁华的景色。
房子整体的装修是极简风,黑白灰现代色调,没有多少生活痕迹,并不像一对年轻夫妻的家。
倒是挺符合傅晏礼的人设。
“我住哪间房啊?”
褚星野抱着胳膊斜斜地倚靠墙面,“这里没你的房间。”
傅晏礼出差之前交待过家里的阿姨收拾出两间客房,但恰好那时候褚星野过来,于是悄悄吩咐阿姨只收拾一间房就行了,并且把另外一间客房上了锁。
江寻更加不好意思了,面露娇羞:“原来星野哥哥想跟我住一间房啊。”
“砰”的一声,褚星野回了自己房间,用力关上门。
妈的土包子,真不要脸。
江寻在房子里转了一圈,酒柜里摆放着的各种名贵红酒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然而他现在这具身体就是一杯倒,想到傅晏礼那块腕表的事情,江寻就尴尬得脚趾抠出三室一厅。
客厅边上还摆着一架装饰性质的斯坦威黑色三角钢琴,他指尖随意在琴键上敲了几下。
音质不错。
有一段时间没弹了,江寻觉得手痒,便坐在前面的琴凳上,修长纤细却显粗糙的双手悬在黑白琴键上,十指灵活的隔空敲击着琴键,脑海中响起熟悉的曲子。
不能真的弹出来,否则被别人听见。
从小在乡下长大的土包子,哪里会弹什么钢琴,这种需要金钱堆砌的高雅艺术。
上辈子的江寻虽然学习不怎么样,但在音乐这方面却极有天赋,其中最擅长钢琴和小提琴,获奖无数。
在九岁那年,他就已经开了钢琴个人独奏会。
当然,要说多热爱音乐,那倒也没有,只是他爸妈逼着他卷。
学习不行,经商也不行,那总得有一样是拔尖的。
然而,江寻只想当一条摆烂的咸鱼。
另外一间客房上了锁,江寻进不去,他也没有随意进去别的房间,就只能待在客厅里。
好在客厅的沙发够宽敞,江寻安详地躺在上面,闭上眼睛。
两秒之后又睁开,抽了张纸巾盖在自己的肚脐眼上,这下可以安心睡了。
“晚安,巴卡玛卡。”
江寻双手交叉置于腹前,再度安详闭上眼睛。
三更半夜,睡梦中的江寻似有所觉,缓缓睁开眼睛。
朦胧的视线里,一道不明黑影站在沙发边上,一双眼睛阴气沉沉地盯着他看。
江寻的面部扭曲一瞬,随后福至心灵,硬生生挤出一抹微笑。
“星野哥哥,你怎么偷看我睡觉?”
“啪”的一声,旁边的落地灯被打开,褚星野顶着一头凌乱不羁的短发,面无表情地盯着江寻,随后缓缓掀起睡衣下摆,露出刻意凹出来的明显腹肌线条。
“看见了没,六块腹肌。”
江寻:“哦……然后呢?”
褚星野什么也没说,那六块腹肌就差明晃晃写着一行字:爷不是细狗。
他转身大步往房间走去,再度大力关上门。
江寻:“……”
哈哈,他妈了个巴子,本来睡客厅还没被子盖就已经够烦的了。
—
翌日,清晨。
一辆迈巴赫停在负一层的停车场。
“傅总,到了。”
后座,正闭目养神的傅晏礼缓缓睁开眼睛,英气的眉宇间染上几分倦怠。
司机先一步下车,打开车尾箱取出行李交给上司。
傅晏礼屈身迈出电梯,接过行李箱,“多谢。”
大平层公寓都是一梯一户,拉着行李箱走进电梯,缓缓上升。
指纹解锁成功,傅晏礼将行李放在玄关一旁,准备换鞋,低头一看才发现鞋柜上多了一双休闲运动鞋,要小上几个码数。
不属于他的,也不属于他外甥。
心里已经有了猜测,走进客厅时,看见的画面便证实了他的猜测。
时间是早上七点,江寻仍然躺在沙发上睡着。
他睡姿极为随意,一条腿屈起,一条手臂从沙发边缘垂落下来,盖在肚脐眼上的纸巾早已经掉了。
衣摆不知道什么时候撩了起来,露出平坦的小腹,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。
那款美白身体乳没抹几次,皮肤还是黑麦色,但露出的那截腰却柔韧,纤细,有着令人赏心悦目的线条。
傅晏礼放轻脚步,站在沙发几米之远,视线停留在熟睡的男孩身上,平静的目光从腰腹一闪而过。
不多时,江寻的左腿突然弹了一下,紧接着人也从睡梦中惊醒。
他眼睛还没睁开,迷迷糊糊地摸向自己凉飕飕的肚子,嘴里发出梦呓一般的喃喃自语:“……我被子呢?”
“谁把我被子抢走了,我被子呢……被子……”
一声比一声轻,喃喃着又睡过去了。
傅晏礼找来一张薄毯,抖开,弯腰盖在了江寻身上。
江寻翻了个身,裹紧毯子。
傅晏礼没有在客厅多逗留,拎着行李往房间走去。
日上三竿,江寻才彻底从睡梦中醒过来,他顶着一头凌乱短发,迷茫地看着身上的薄毯。
谁给他盖的?
褚星野?
不可能,那大傻春巴不得他冻死。
就在江寻两眼四顾心茫然时,主卧的房门从里推开,一身深色休闲居家服的高大男人端着杯子走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