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棠音一个人去了警局。
她将录音交给警方,平静地做完笔录,指控江云舒教唆他人实施性侵。
警察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手臂上的淤青,眼神里带着同情。
“我们会依法处理。”
“谢谢。”
她回到家,给自己倒了杯热水,吞下两片止痛药。
手机里不断弹出的消息,全是关于季怀瑾抱着江云舒冲进医院的新闻。
照片里,他满眼焦急,手臂紧紧搂着她,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。
她关掉手机,走进浴室,将身上残留的血迹和狼狈一点点洗净。
她不会再为他疼了。?
第二天清晨,孟棠音刚收拾好最后的行李,准备去机场,大门突然被推开。
季怀瑾推门而入,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,领带松散,眼底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。
她怔了一下。
他怎么会回来?
他不是应该在医院陪着江云舒吗?
“音音。”他嗓音沙哑,“昨天的事,你报案了?”
孟棠音瞬间明白了。
原来,他是为了江云舒才回来的。
她点了点头:“如果不是我跑得快,现在可能已经被人侵犯了。”
“做错事的人,总要负责的,对吗?”
季怀瑾眉头微蹙,沉默了几秒,才道:“我明白,但她刚跳完海,身体还很虚弱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“孟棠音轻声打断,“因为她跳海,我就该放过她?”
她盯着他的眼睛:“你不是说恨她吗?那应该更希望她受到惩罚才对。”
季怀瑾怔了一下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“是,我是恨她。”他嗓音微哑,“但是……”
但你更爱她。??
孟棠音在心里默默补充。
季怀瑾深吸一口气,突然换了语气:“你撤案吧。”
“你不是想结婚吗?”他看着她,声音放软,“你撤案后,我们就结婚,好不好?”
孟棠音眼眶骤然发烫。
他明明那么想和她分手。
可现在,为了江云舒,他连“结婚“这种话都说出来了。
她刚要开口,告诉他自己已经要嫁给别人了,季怀瑾的手机却突然响起。
护士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:“季总,江小姐醒了,看不到您又在砸东西,情绪很不稳定……”
季怀瑾眉头紧锁,匆匆挂断电话,抓起外套就要走。
“那就这样,这几天我有事。”他头也不回地说道,“等回来我们再商讨婚礼的事。”
说完,他推门离开,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。
孟棠音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。
他就这么笃定,她爱他爱到只要他提出结婚,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撤案?
他就这么笃定,她永远会在原地等他??
她缓缓环顾了一圈这个曾经承载着她所有期待的房子,目光落在茶几上——
那里还放着季怀瑾送她的陶瓷杯,杯底刻着“音音专属”。
她走过去,将杯子放进垃圾桶,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张便利贴,写下一行字——
季怀瑾,如你所愿,我们分手吧,你解脱了。
笔尖顿了顿,她又补了一句——
祝你和江云舒,百年好合。
写完,她将便利贴贴在冰箱上,拖着行李箱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去机场的路上,手机又响了一次。
是警局打来的。
“孟小姐,季总刚才打电话过来,说您有撤案意愿,是真的吗?”
孟棠音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,轻声道:“不,我不撤案。”
挂断电话,她关掉了手机。
飞机起飞的那一刻,她终于闭上眼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季怀瑾,这一次,我真的不要你了。
《愿将过往秋收冬藏全文》精彩片段
孟棠音一个人去了警局。
她将录音交给警方,平静地做完笔录,指控江云舒教唆他人实施性侵。
警察看着她凌乱的头发和手臂上的淤青,眼神里带着同情。
“我们会依法处理。”
“谢谢。”
她回到家,给自己倒了杯热水,吞下两片止痛药。
手机里不断弹出的消息,全是关于季怀瑾抱着江云舒冲进医院的新闻。
照片里,他满眼焦急,手臂紧紧搂着她,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。
她关掉手机,走进浴室,将身上残留的血迹和狼狈一点点洗净。
她不会再为他疼了。?
第二天清晨,孟棠音刚收拾好最后的行李,准备去机场,大门突然被推开。
季怀瑾推门而入,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,领带松散,眼底带着一夜未眠的疲惫。
她怔了一下。
他怎么会回来?
他不是应该在医院陪着江云舒吗?
“音音。”他嗓音沙哑,“昨天的事,你报案了?”
孟棠音瞬间明白了。
原来,他是为了江云舒才回来的。
她点了点头:“如果不是我跑得快,现在可能已经被人侵犯了。”
“做错事的人,总要负责的,对吗?”
季怀瑾眉头微蹙,沉默了几秒,才道:“我明白,但她刚跳完海,身体还很虚弱……”
“所以呢?“孟棠音轻声打断,“因为她跳海,我就该放过她?”
她盯着他的眼睛:“你不是说恨她吗?那应该更希望她受到惩罚才对。”
季怀瑾怔了一下,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
“是,我是恨她。”他嗓音微哑,“但是……”
但你更爱她。??
孟棠音在心里默默补充。
季怀瑾深吸一口气,突然换了语气:“你撤案吧。”
“你不是想结婚吗?”他看着她,声音放软,“你撤案后,我们就结婚,好不好?”
孟棠音眼眶骤然发烫。
他明明那么想和她分手。
可现在,为了江云舒,他连“结婚“这种话都说出来了。
她刚要开口,告诉他自己已经要嫁给别人了,季怀瑾的手机却突然响起。
护士焦急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:“季总,江小姐醒了,看不到您又在砸东西,情绪很不稳定……”
季怀瑾眉头紧锁,匆匆挂断电话,抓起外套就要走。
“那就这样,这几天我有事。”他头也不回地说道,“等回来我们再商讨婚礼的事。”
说完,他推门离开,甚至没有多看她一眼。
孟棠音站在原地,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。
他就这么笃定,她爱他爱到只要他提出结婚,她就会毫不犹豫地撤案?
他就这么笃定,她永远会在原地等他??
她缓缓环顾了一圈这个曾经承载着她所有期待的房子,目光落在茶几上——
那里还放着季怀瑾送她的陶瓷杯,杯底刻着“音音专属”。
她走过去,将杯子放进垃圾桶,然后从包里取出一张便利贴,写下一行字——
季怀瑾,如你所愿,我们分手吧,你解脱了。
笔尖顿了顿,她又补了一句——
祝你和江云舒,百年好合。
写完,她将便利贴贴在冰箱上,拖着行李箱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去机场的路上,手机又响了一次。
是警局打来的。
“孟小姐,季总刚才打电话过来,说您有撤案意愿,是真的吗?”
孟棠音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,轻声道:“不,我不撤案。”
挂断电话,她关掉了手机。
飞机起飞的那一刻,她终于闭上眼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季怀瑾,这一次,我真的不要你了。
孟棠音醒来时,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皱了皱眉。
睁开眼,季怀瑾正坐在床边,西装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,衬衫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。
“音音!”见她醒来,他立刻俯身,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的额头,“还疼不疼?”
孟棠音下意识偏头躲开。
季怀瑾的手僵在半空,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“对不起,”他声音低哑,“昨晚有重要的事,没接到电话。不知道你出车祸了……原谅我,好不好?”
重要的事?
是和江云舒上床的要事吗?
孟棠音想起电话那头暧昧的喘息,嘴角扯出一个笑,眼泪却砸在雪白的被单上。
季怀瑾以为她疼,连忙按铃叫医生。
主治医师检查后说:“手术缝合很成功,但需要静养两周。”
顿了顿,意有所指地看了季怀瑾一眼,“最好有人贴身照顾。”
季怀瑾点了点头,“我会守着。”
他没有撒谎,接下来的日子,他几乎寸步不离。
他包下整层VIP病房,只为了让她清净休养。
她想去花园透气,他就抱着她下楼,小心翼翼,生怕她磕着碰着。
她半夜说想吃城西的粥,他二话不说开车去买,回来时粥还是热的。
若是以往,孟棠音会感动得眼眶发红。
可现在,她的整颗心却是空的。
若不是亲眼见过他爱江云舒的样子,她差点就信了。
出院那天,季怀瑾替她系好安全带,柔声道:“音音,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。”
她还没回应,他的电话突然响了。
“怀瑾,今晚同学聚会,来不来?”电话那头,老同学调侃,“算了,我多余问,你肯定不来……”
“不来也好,毕竟这次江云舒也要来,真不知道她脸皮怎么这么厚!当年谁不知道她为了留学名额甩了你?同学们都厌恶她这种爱慕虚荣的人,她还上赶着凑……”
季怀瑾手指一顿,忽然开口:“我去。”
电话那头愣住:“什么?你去?”
“嗯。”他看了眼孟棠音,语气自然,“带我女朋友一起,她最近住院,正好散散心。”
老同学顿时笑了:“好好好!正好气气江云舒,让她看看自己失去的是什么!”
电话挂断,季怀瑾看向孟棠音,柔声解释:“带你去散心。”
孟棠音垂眸,指尖微微发颤。
散心?
他刚才分明说,要带她去看惊喜。
如今惊喜不提了,散心也只是借口。
他不过是想见江云舒罢了。
但她没戳穿,只是疲惫的闭上了眼睛。
同学聚会定在私人会所,包厢里灯光迷离,觥筹交错。
季怀瑾搂着孟棠音的腰出现时,全场瞬间沸腾。
“卧槽!季怀瑾真来了?!”
“还带了女朋友!这不是当年总跟在他身后送水的小学妹吗?”
有人故意大声道:“真是郎才女貌啊,一看就乖巧,比某些爱慕虚荣的前任强多了!”
角落里,江云舒脸色煞白,捏着酒杯的手指微微发抖。
而季怀瑾就像没看见她,全程对孟棠音体贴入微。
她刚坐下,他就替她垫好靠枕。
她抿了口酒,他立刻递上温水:“伤还没好,少喝酒。”
有人起哄:“季总这么宠女朋友,这得多爱啊。”
季怀瑾笑而不答,只是温柔地揉了揉孟棠音的头发。
可孟棠音看得清楚。
他的余光,一直落在江云舒身上。
她终于坐不住,起身去了洗手间。
可刚出来,江云舒就堵住了她。
“昨天在酒店门口,你都看见了吧?”江云舒笑得得意,“眼睁睁看着怀瑾上我的感觉怎么样?孟棠音,你可真能忍啊。”
孟棠音手指掐进掌心,面上却平静:“没感觉,借过。”
“没感觉?你装什么清高?”江云舒突然拽住她手腕,“孟棠音,我告诉你,要不是当年我选错了,怀瑾本该是我的,而你,不过是一个趁虚而入的小偷,实话告诉你,我这次回来,就是要抢回他的!”
她凑近,红唇勾起:“你知道他以前有多爱我吗?高中时,我随口说想吃城北的蛋糕,他翘课排队三小时,大学时,我生理期疼,他跪着给我揉了一整夜的肚子;就连现在……”
她压低声音,得意洋洋:“他嘴上说恨我,可昨晚,他要了我一次又一次,直到天亮,都不肯停歇,他这么爱我,你怎么赢啊……”
孟棠音心脏微颤,
缓缓抬眸看着眼前的人。
以前她只是默默喜欢着季怀瑾,又默默看着他有多喜欢江云舒,从未和江云舒正面交锋过。
所以,哪怕她为了钱甩了季怀瑾,她也觉得,或许她身上还有苦衷,不然,季怀瑾为何如此对她念念不忘?
可现在,孟棠音终于明白——
江云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。
自私,虚荣,毫无底线。
可偏偏,季怀瑾爱她爱得发疯。
“那我祝你成功。”
说完,孟棠音甩开她的手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回到包厢,大家正在起哄玩“你有我没有”的游戏,见孟棠音回来了连忙拉着她加入。
怕她不明白,还特意讲解了一遍游戏规则,所有参与者伸出5根手指,轮流说出一件自己做过的事情,如果其他人没有做过,便要放下一根手指,最先放完5根手指的人就输了。
江云舒也跟了进来,听到后连忙凑过来说要玩,却没人理她。
“音音,游戏开始,你先说!”
孟棠音举起手指,想起江云舒方才的挑衅,忽然笑了。
她没必要挑衅。
因为季怀瑾,她早就不要了。
她轻声道:“我马上就要结婚了。”
“没有的,放下一根手指。”
和闺蜜哥哥同房的第999次,孟棠音坐在季怀瑾身上,已经折腾了快一小时。
他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,却始终无法恢复。
“要不……用手?”她心疼他,红着脸小声提议。
季怀瑾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发顶:“无妨,我自己解决,你先去洗澡。“
热水哗啦啦地冲下来,雾气氤氲中,她忽然想起自己忘了拿睡衣。
刚推开浴室门,却听见客厅传来一声低沉的喘息——
“云舒……”
孟棠音浑身一僵,透过半掩的门缝,她看见季怀瑾正靠在沙发上,拿着江云舒的照片自渎!
他闭着眼,喉结滚动,声音沙哑得不像话:“云舒……宝宝……”
和她同房这么多次,次次都无法真正快乐,此刻却喊着江云舒的名字,看着江云舒的照片,轻易便得到短暂幸福。
眼睁睁看着这一幕,孟棠音如坠冰窟。
下一秒,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,季怀瑾缓了缓,才接起电话。
刚一接通,那头兄弟陆沉满是不可置信的声音就传了出来。
“怀瑾,你明天真要去拍下江云舒的初夜?”
“你忘了当初她是怎么甩了你的?你破产的时候,她为了一个留学名额,转头就跟校领导的儿子在一起,现在你东山再起,她又巴巴地贴上来,这种女人……”
季怀瑾闭了闭眼,声音低沉:“我知道她爱慕虚荣,自私虚伪。”
他顿了顿,苦笑一声,“可我就是爱她。”
“这些年,我想她想得快疯了。”
陆沉呼吸急促,“那孟棠音呢?她才是你现任女友,你把她当什么!”
季怀瑾捏了捏眉心:“我试过,但喜欢不上。”
“如果你遇到过一个人,那么其他人就会变成将就。”
“音音很好,但于我而言,一直都是将就。”
陆沉叹气:“你……我真不知道江云舒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!你这样对孟棠音,她要是知道了离开你,你一定会后悔莫及!”
季怀瑾嗓音里带着几分倦意:“离开就离开吧。”
“太多年了,我无法提分手。”
“她若是提,也算是给我的一种解脱。”
眼看着季怀瑾挂断电话要进来,孟棠音脸色惨白,连忙颤抖着跑回浴室。
花洒的水流冲刷着她发颤的身体,让她不由得想起第一次见到季怀瑾的场景。
那是高一开学典礼,作为学生会主席的他站在台上致辞。
他一身白衬衫清冷如松,黑色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,整个人散发着与生俱来的矜贵气质,最要命的是那张帅得惊人的脸,抬头的瞬间,整个礼堂的女生都倒吸着凉气。
孟棠音站在人群中,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扶话筒,喉结随着说话轻轻滚动。
那一刻,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。
“喂,看呆了?“闺蜜季暖用手肘捅了捅她,“那是我哥,帅吧?”
后来,她才知道,附中流传着一句话,不认识校长情有可原,不认识校草季怀瑾天理难容。
他是全校女生追逐的对象,但他总是礼貌而疏离地拒绝所有告白,久而久之,大家都以为他不近女色。
孟棠音也只敢在季暖家做客时,偷偷看他几眼。
直到江云舒转学过来。
她像一团火,热烈而执着地追求季怀瑾。
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像其他女生一样碰壁,可三个月后,季怀瑾竟然答应了她。
孟棠音永远忘不了那天,她站在教学楼拐角,看着季怀瑾把江云舒按在墙上亲吻。
他修长的手指插入她的发间,向来清冷的眸子里满是炙热。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季怀瑾。
孟棠音就那样看着他为江云舒一次次失控。
为她通宵排队买限量款,为她打架,为她翘课陪她去看演唱会。
直到大三那年,季家破产。
江云舒立马甩了他,跟校领导儿子出国,临走前丢下一句:“季怀瑾,你给不了我想要的。”
那么骄傲的一个人,追在江云舒的车后跑了整整两条街。
他声声哀求,她头也没回。
那之后,季怀瑾整日浑浑噩噩,孟棠音因为担心默默跟着他,直到被他发现。
“总跟着我干什么?“季怀瑾回头问她。
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。
“喜欢我?“他直接戳破,“那就在一起吧。“
他们在一起后,孟棠音才知道,季怀瑾答应她,只是为了从那段痛苦的感情里走出来。
可她依旧甘之如饴,乖巧地对他好,捂热着他的心。
后来,他好像也渐渐变得爱她了。
他开始记得她的生日,开始在她生理期时为她煮红糖水,还会在打雷的时候,笑着将她拥入怀中说乖乖不怕。
而等他东山再起,以一己之力振兴沈家后,更是将她宠上了天。
直到两周前,他们在会所遇见做服务员的江云舒。
江云舒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裙子,季怀瑾冷笑着逼她赔五百万。
江云舒红着眼说:“我没钱,但我的初夜还在,我拍卖出去,拿到钱就赔给你,行吗?”
季怀瑾捏着她的下巴,声音冰冷:“好啊,三天内,我要看到钱。”
那晚,孟棠音躺在他们的大床上,眼睁睁看着季怀瑾在书房待了两个小时,出来时身上带着浓重的烟味。
他背对着她躺下,整夜未眠。
原来,那时他便已经决定,拍下江云舒的初夜。
原来,他浓浓恨意包裹下的,是波涛汹涌的想念和爱意。
原来,这么多年同床他次次无法释放,不过是因为,她不是他的终点,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驿站。
孟棠音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,突然笑了,笑着笑着,眼泪就掉了下来。
她孟棠音爱得起,也放得下。
他不爱她,可以直说的。
她不会缠着他不放。
她关掉花洒,拿起手机,发了一条信息。
第二天早上,季怀瑾吃完早餐,正准备出门时,孟棠音也穿戴整齐地走了出来。
“怎么起这么早?不多睡会儿。”
孟棠音垂眸:“今天有事要办。”
季怀瑾温柔地笑:“我送你。”
车上,他刚问她要去哪儿,电话就响了起来。
助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:“季总,江小姐的拍卖会今晚开始,您要亲自去吗?”
季怀瑾眸色一沉:“去。”
顿了顿,他又道:“我现在就过去。”
挂断电话,他看向孟棠音,刚要找借口,她却已经扯了扯唇。
他是多害怕江云舒的初夜被别人拍卖走。
她先他一步开口,“你有事就走吧,我自己去。”
季怀瑾并未多想,迫不及待的就要离开。
“好,音音,注意安全。”
孟棠音没应,下车后,又重新打了一辆车,去了和闺蜜季暖约好的咖啡厅。
刚一进门,季暖就猛地冲过来握住她的手,眼眶发红。
“音音,你昨天发的信息是认真的?你真要替我嫁到沈家?!”
孟棠音点了点头,“是。”
“不行不行,沈家虽家大业大,但那个继承人沈停舟一直在国外,圈里人都说他性格暴戾,还毁了容,要不是这桩婚事是爷爷生前定死的,我早就……而且你不是喜欢我哥的吗,怎么突然提出要替嫁?”
她突然顿住,盯着孟棠音苍白的脸色:“是不是我哥欺负你了?又是因为江云舒,我现在就去为你出头!”
孟棠音连忙反握住季暖的手:“暖暖,我和季怀瑾结束了,我不喜欢他了,以后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关联。”
“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在策划逃婚私奔,约好了今天要逃,但一直在犹豫。”孟棠音从包里取出机票塞进季暖手里,“去吧,林学长在机场等你,十点的航班,现在赶去还来得及。”
季暖的眼泪一下子涌出来:“那你怎么办?”
“半个月后的婚礼,我替你嫁过去。”孟棠音轻轻擦掉她的眼泪,“我们之间,总要幸福一个。”
季暖的嘴唇颤抖着,最终紧紧抱住她,“音音,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。”
季暖走了。
孟棠音站在机场巨大的落地窗前,亲眼看着季暖乘坐的航班起飞。
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苍白的脸上,她忽然想起季怀瑾说要和她在一起那天,他站在图书馆的台阶上,也是这样逆着光向她伸出手。
那时候她多傻啊,以为光真的照到自己身上了。
她扯出一抹悲凉的笑,离开机场,转头又去了城中最贵的婚纱店。
店员热情地迎上来:“小姐,您想选什么样的婚纱?”
孟棠音的目光扫过那些华丽的白纱,最后落在一件简约的缎面鱼尾裙上。
“这件,帮我包起来。”
店员愣了一下:“您不试试吗?”
“不用。”她摇头,“合适。”
反正,这场婚礼,不过是一场交易。
沈老爷子得了重病,急着要见孙子成家,偏偏沈家继承人沈停舟,人人传他性格暴戾,又毁了容,常年定居国外,惹得京圈名媛们纷纷避之不及。
无人肯嫁的情况下,沈家想起了和季家的这桩婚约。
现在,她替季暖嫁过去,沈家也不会拒绝。
毕竟,他们只是需要一个新娘。
至于新娘是谁,并不重要。
回到家,孟棠音将婚纱放进行李箱,便开始收拾其他行李。
她翻出抽屉里厚厚的一沓照片,全是她和季怀瑾的回忆。
高中时偷拍他的侧脸,大学时她为了拥抱他抱了所有人才得来的第一张合照,在一起后他第一次带她去看海时她笑得灿烂的模样……
她一张张撕碎,扔进垃圾桶。
又翻出他送她的礼物限量款的包,定制的项链,他亲手做的陶瓷杯……
统统丢掉。
最后,她拿起手机,删掉了所有关于他的所有喜好禁忌的备忘录。
刚要放下手机,突然有人打来电话,是会所的经理。
“孟小姐,您上次在我们会所落了一条丝巾,方便来取吗?”
孟棠音看了一下时间,“好,我现在过去。”
会所灯火通明,比往常热闹许多。
孟棠音刚进门,就听见一阵喧闹声:
“季总点天灯了!江云舒的初夜归他了!”
她浑身一僵,猛地抬头。
二楼VIP包厢的玻璃窗前,季怀瑾长身玉立,修长的手指夹着一张黑卡,随意地丢在拍卖台上。
而江云舒穿着白色连衣裙,被保镖带上台,眼眶通红,楚楚可怜。
她身子微微颤抖,这才想起,江云舒今晚要在会所拍卖初夜的事。
台下议论纷纷。
“季总不是有女朋友吗?怎么还拍前女友的初夜?”
“你懂什么?当年江云舒甩他的时候,他差点疯了!”
“那他现在是报复还是旧情复燃啊?”
“你看他看江云舒的眼神,像是恨吗?分明是爱惨了!”
“那季总现任女友怎么办,陪了这么多年,季总还是没爱上她?真是前任一哭,现任必输啊。”
孟棠音就这样浑身发冷的站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他消失在浓烟中。
十分钟后,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出现在浓烟中——
季怀瑾背着昏迷的江云舒,后背的衬衫烧成灰烬,裸露的皮肤血肉模糊。
而江云舒趴在他背上,除了裙摆沾了点灰,连头发丝都没乱一根。
“救护车!”
他嘶吼着跪倒在地,却还小心护着怀里的人。
直到看到人被送上担架,他才眼前一黑,彻底晕了过去。
孟棠音眼眶发红,忍不住按了按心口。
不痛了。
真好。
她将季怀瑾从她心里生生剜去的伤口,看来,已经快要愈合了。
医院里,孟棠音守了一夜。
可季怀瑾醒来时,第一句话就是:“云舒呢?她怎么样?”
孟棠音平静道:“她没事,处理完伤口就走了。”
他松了口气,这才想起解释:“音音,我救她只是因为毕竟认识一场,我不希望她死……”
“我明白。”
季怀瑾一怔,揉了揉她的头发,以为她信了。
可孟棠音明白的,是他有多爱江云舒。
爱到连命都可以不要。
接下来几天,季怀瑾住在医院,目光却总望着门口,像是在等谁。
孟棠音知道,他在等江云舒。
可江云舒不会来的。
她太懂欲擒故纵的套路了。
等不来想见的人,季怀瑾很快便出了院。
出院后,离孟棠音出嫁的日子只剩下两天。
车上,孟棠音刚在手机上买好机票,季怀瑾就突然说起马上就是孟棠音的生日,要给她办一场生日宴。
“音音,你想请谁?你朋友不多,就我妹妹最要好……可她最近不知道野哪儿去了。”
“不过她马上要嫁到沈家,我也不想再过多束缚她,既然她不在,那不如请上次同学聚会那些人?你也熟悉……”
同学聚会的那些人,也包括姜云舒。
孟棠音疲惫地闭上眼。
他拐弯抹角,不过是想请江云舒罢了。
“随你安排吧。”
最后,这场生日宴定在游轮上举办,极尽奢华。
季怀瑾送了她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项链,宾客们纷纷艳羡,说他宠妻无度。
只有孟棠音看见,他目光始终追随着甲板上那个穿白裙的身影。
下一秒,江云舒端着红酒杯走来。
“孟小姐,生日快乐。”
孟棠音明显感觉到,季怀瑾搂着她的手臂僵了一瞬。
“谢谢。“她平静地回应。
江云舒的目光在她脖子上的项链停留片刻,忽然“不小心”踉跄了一下——
猩红的酒液尽数泼在孟棠音的礼服上!
“啊!对不起!”江云舒惊慌失措地掏出纸巾,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季怀瑾皱眉:“你到底在干什么!“
他的语气看似责备,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被弄脏礼服的女友。
甚至就连孟棠音被扶着去换衣服,他也恍若未觉。
看着此刻仍站在江云舒身边,看似在和她争吵,实则想多看她几眼的季怀瑾,孟棠音笑了笑,笑自己的悲凉。
孟棠音被服务员带到船舱走廊。
刚推开更衣室的门,准备进去,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从身后捂住她的嘴!
“唔!”
她被狠狠拽进杂物间,浓重的汗臭味扑面而来。
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将她按在墙上,浑浊的眼里闪着淫邪的光。
“江小姐说得没错,果然是个美人……”他撕扯着她的衣领,“她给钱让我睡你,说是要让你身败名裂,嘿嘿……”
江小姐?
江云舒?
她脑子嗡的一声,怎么也没想到江云舒如此恶毒,能做出让乞丐凌辱她的这种事来。
孟棠音明显感觉到,季怀瑾搂着她的手臂僵了一瞬。
“谢谢。“她平静地回应。
江云舒的目光在她脖子上的项链停留片刻,忽然“不小心”踉跄了一下——
猩红的酒液尽数泼在孟棠音的礼服上!
“啊!对不起!”江云舒惊慌失措地掏出纸巾,“我不是故意的……”
季怀瑾皱眉:“你到底在干什么!“
他的语气看似责备,却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被弄脏礼服的女友。
甚至就连孟棠音被扶着去换衣服,他也恍若未觉。
看着此刻仍站在江云舒身边,看似在和她争吵,实则想多看她几眼的季怀瑾,孟棠音笑了笑,笑自己的悲凉。
孟棠音被服务员带到船舱走廊。
刚推开更衣室的门,准备进去,一只粗糙的大手突然从身后捂住她的嘴!
“唔!”
她被狠狠拽进杂物间,浓重的汗臭味扑面而来。
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将她按在墙上,浑浊的眼里闪着淫邪的光。
“江小姐说得没错,果然是个美人……”他撕扯着她的衣领,“她给钱让我睡你,说是要让你身败名裂,嘿嘿……”
江小姐?
江云舒?
她脑子嗡的一声,怎么也没想到江云舒如此恶毒,能做出让乞丐凌辱她的这种事来。
第八章
恐惧如潮水般漫上来,孟棠音拼命挣扎,指甲在那人脸上抓出血痕。
“贱人!”
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,耳畔嗡嗡作响。男人趁机扯开她的肩带,肮脏的手往裙底探去——
“砰!”
她抓起灭火器砸在对方头上!
趁着歹徒吃痛松手的间隙,她跌跌撞撞冲出门外。
当孟棠音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甲板时,宾客们仍在谈笑风生。
季怀瑾正和江云舒站在香槟塔旁,不知说了什么,江云舒掩唇轻笑,眼波流转。
“啪!”"